赵无极用画笔诠释人生上

时间:2016-4-23 19:05:34 来源:健身_健身网站 作者:佚名

赵无极用画笔诠释人生(上)

(作者:余熙,2003年7月11日)

赵无极,法籍华裔著名画家。法兰西学院艺术学院院士。1921年出生于北京。14岁入杭州国立艺专。20岁毕业留校任教。1948年赴法国。

“您想画画,那就先割掉您的舌头!由于从此您只能用画笔来表达。”(引自马蒂斯《艺术论》)83岁的法兰西学院艺术院院士赵无极,不善言辞。他对人生的诠释,只需用自己的画笔,还有就是那不时显现在脸上的灿然之笑。这笑容本身,就是一幅幅灵动飞扬的画面。赵无极的笑,是一种充满神秘感的笑,也是我所见到过的最为单纯的笑。我不明白,法兰西大地55年的羁旅生涯,何以能够成绩这位蜚声全球的华裔艺术家如此沉醉的微笑?我为这类微笑所深深迷惑。我试图揭露这1谜团。

(1)

2002年9月4日,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笔者应赵无极先生之约,前往巴黎14区的荣古瓦街(rueJonquoy),造访这位艺术大师。当我向路人刚刚提及“ZAOWOU-KI”时,人们立即笑盈盈地指向一幢面街但却没有窗子的赭红色小楼――原来巴黎人都知道,这条“荣古瓦街”正是由于具有赵无极的这座宅邸和画室,才得以称名于世。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赵老,微微前倾着身躯,1见到笔者就笑容可掬地说道:“上个月我摔伤了手,每天要去打针,今天怕耽误了你的访问,特地提早从医院赶回了!呵呵呵……”笔者瞥见老人右手背上还贴着纱布,心头不由得为之一颤,幸亏有老人的笑声,心头才稍稍释然。在赵老和他那快人快语的夫人弗朗索瓦兹?马尔凯的引白癜风最佳治疗方法导下,笔者进入他家中精致的电梯来到4楼画室。狭窄的电梯间中央,置放着一把椅子,其上铺有皮毛坐垫。“我是怕在电梯里万一遇到停电,可以坐一下。呵呵呵……”赵无极又笑了起来。赵无极把我请进这间有100多平方米的、洁净整齐的画室。室内四壁没有窗户,只有一面硕大的长方形天窗,从屋顶投下均匀的柔光。天窗下,是先生尚在创作的几幅色采纯净的大幅油画。墙边,良莠不齐地陈放着10多框已脱稿的油画作品。“我的这间画室由于设在巴黎市区内,所以比较小;我在外地的那间画室要比这里大很多!”赵老环顾四周,挥动着右臂,又笑起来。我们落座的茶几旁,是一长排低矮的书案,上面整齐地陈放着上百种厚薄不一的画集,那全是多年来赵无极硕果累累的出版成果。随着“著作等身”这个词的霎然闪现,眼前堆码的画集仿佛幻化出一名伟岸的伟人身躯。

(2)

“我是14岁考入杭州美专学西画的,老师是吴大羽和潘天寿。朱德群比我低一班,吴冠中比我低两班。记得潘先生当时总是要我临摹古画,我不太同意,就乱搞几下子,结果学校的老师气得要开除我,是校长林风眠把我保了下来。在国内,我对传统的中国画观念不太能接受,感到中国画给人看的多半是死的东西。不过我喜欢傅抱石的作品,当时他在北京大学教书,他的画对我有很好的影响。“毕业后我留在杭州艺专任教6年,林风眠要我改风格,我不太同意。我习惯于渐渐地变。这时候,我在心目当选了艺术之都法国,由于法国既保持传统,又有新的东西。而在美国,他人总是催我快一点变!我对此很不适应!“1948年4月1日,我终究从上海乘上‘安德烈?勒庞’(AndreLebon)号邮轮,36天后抵达法国,并从马赛转道到了巴黎。我确当银行家的爸爸给了我3万美金作为留学经费。我在巴黎的蒙帕拉斯租了间住房,与后来声震全球的雕塑艺术家贾科梅蒂相邻了17年。贾科梅蒂在后期曾奇怪于我风格的变化,问我:‘你为什么要从写实的风格变成抽象?’我告知他:‘我也不知道为何它会变,大概是自己不够满意了,它自然就需要变了!’”赵无极由于与贾科梅蒂大师当了那末多年的邻居,却为没有能够得到他的一件作品作为记念而遗憾至今:“说来奇怪,我们由于太熟习了,以至于他总是说:‘你可以等待。’结果是我终究甚么也没有得到。”他接着道:“初到法国,我每天要学法语,还要和各国艺术家在一起,喝咖啡,交换艺术感受,然后就是画画。当时来法国的中国人很少。我比较孤独,就不断地结交朋友,不但与法国的画家有着频繁的来往,还认识了很多美国来的画家,固然这与我刚来时只会说英语有关。”赵无极用稍稍带点上海味儿的国语,笑呵呵地向我娓娓道来他的身世。“记得在离开中国之前,我虽然没有听说过立体主义,但通过明信片和美国的杂志,对毕加索却是早有所闻。我在杭州美院时,曾崇敬地临摹过这位立体主义大师的作品。我还写过一篇关于毕加索的论文,有5六十页。(“文革”中,红卫兵到我父母家抄砸了一切,他们毁了我过去的画作,这篇论文也在劫难逃。)没想到我住在法国南部时,自己的画室竟然一度比邻于毕加索的画室。这位当时已年届8旬的老人,一心沉醉于画画当中,连孩子都不要见。但他对我非常亲切,每次我们在画廊见面时,他都要热忱招呼:‘矮个中国人!(PetitChinois)’我如果不在,他也会问:‘那个矮个中国人’来了吗?“还有画家米罗、马蒂斯,对我也好得不得了!我后来一直与马蒂斯的儿子开的画廊合作得很好。这位画廊老板去世后,我现在让马普画廊来经营自己的作品。这几位大师对我都很有影响。例如毕加索的结构、马蒂斯的色彩、米罗的开放观念,都启发了我对空间自由处置和掌握的能力。”赵老细眯笑眼,忘情地回顾往昔:“只是他们有个毛病――饮酒太多!呵呵……”“那末您也饮酒吗?”笔者印象中,许多画家都嗜酒。“我年轻时偶尔喝一点,后来就不喝了。”赵老笑笑:“但我喝咖啡!只是要放‘假的糖’。”说着,他取过托盘内一只精致的扁盒,揿出两粒洁白的药片般的糖精,边掷进眼前的咖啡杯,边关切地问我:“你要吗?”“谢谢,也放两粒。”我点头。老人连忙向我的杯内也揿了两粒。刚刚喝了一口咖啡,赵无极像想到甚么似的,倏然起身,从书案那堆画集中取出他在20世纪50年代出版的1本白色封面的画册。“你看,这上面有毕加索为我题的字!”扉页上,毕加索黑色亲笔签名赫然在目。特别是毕加索临摹中文写的“赵无极”三个字,间架稳健,笔划流畅,使人惊叹。“旁边的印章,还是吴昌硕为我刻的!”又是惊人之语。赵无极边说边笑眯眯地起身,在抽屉前深深地弓下腰,执意为笔者翻寻着吴昌硕当年为他雕刻的名章。抽屉内,红红一片尽是各色印石,老人一时翻找不着,屉内“咯咯”地响个不停……笔者此刻低头凝视。画册上那方由我国清末民初著名国画家、篆刻家吴昌硕所治的篆体名章,还有享誉世界的立体主义大师毕加索的手迹,一时竟让我有恍忽之感,恍如突然坠入了正飞速旋转的时空隧道。这位艺术家,恍如只要随意地从脑海里取出一个小的片断,就可能是极为珍贵的历史和文化的经典记录。在他身上,凝聚着多少重要历史文化名人的岁月印痕,又具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中外文化艺术交换与融会的史料!

(3)

赵无极说:“我们祖宗有很多很好的东西,尤其是在唐宋。中国的艺术非常强调‘气韵’。但对这白癜风可以治疗吗些传统的东西也要创新。”“作为我而言,将自己从祖国所带来的中国传统艺术观念,与西方现代艺术观念相融会,是自己探索的一条必经之路。只是我的融会是一种渐渐的融会。我需要对西方艺术有真正的了解,还要使自己的观念与大自然紧密融会,从而产生新的灵感,这样才可能走出自己的新路。在赵老的带领下,笔者观看了他的一批油画作品。赵老告诉我,他时而画这幅,时而画那幅,“对哪幅有灵感了,就画哪幅”。赵无极笑眯眯地盯着我,仿佛在判断,我是不是一个能够真正理解他作品的观众?我知道,1985年4月,赵老曾回到中国,应邀第一次在浙江美术学院(现为中国美术学院)讲学一个月。“这次讲课效果相当使人失望。”他说着,这次讲学的经历曾使得他对自己作品在中国大陆能否被接受而感到过信心不足。原来,在赵无极开设的这个讲习班上,学员多为来自中国各地美术院校的、只会因袭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美术体系进行教学的教师们。这些人大多接受过苏联那种观念整齐划一的美术体系的教育,动笔画出的作品千篇一律,以致许多人的艺术风格也都惊人地类似,几无个性可言。这类状态,令来自法国的、习惯于在自由的艺术领域纵横驰骋的抽象派大画家赵无极大为惊讶,随即懊丧不已。由于他发现,面对这批观念陈腐守旧的学生,自己竟第一次产生了极度的孤立无助之感。他平生面对学生第一次不知道应当如何教下去。在这个班上,有一名姓魏的学员令赵无极印象颇深――这位55岁的、来自东北的油画教员,平素有些喜欢钻牛角尖。他先是质疑赵无极:“我做您的学生,是否是年纪太大了?”由于在他的头脑中,“老师”是应当论资排辈的。他对自己年届5旬竟然还在赵无极班上作为“学员”与大家厮混而大不以为然。这位老魏同学因而用有点带挑衅的口吻对赵无极说:“中国的美术教学程序都是先画素描,再画一个个色彩,不是像您这样画的!”(未完待续,见下周五本版)

摘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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